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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里的夜·上帝的赞歌

http://www.mipang.com时间:2011-03-16  来源:米胖旅游网  点击:3192

非论履历过什么,都要死守信念,并心存感谢感动。 ——题记

引子

第一次“接近”梅里,是1997年9月初的一个上午。我从拉萨沿滇藏线一路风尘而来,开车的白玛师傅指着车窗右侧的漫天云雾说:“那后面就是梅里神山。”望着雨雾下隐约闪现的墨绿色植被,我对自己说:“我还会再来。” 弹指之间七年半曩昔了。时代,我曾以一个攀缘者的身份,去过搜罗珠峰在内的良多雪山。然而,梅里似乎一向在那儿那里等着我——等着我流散回归。

珠峰7400米——拍摄:祥子

那些我们必需履历的风雪

2005年春节,带着一类别样的情怀,我起头了走向梅里的旅程。 一场30年罕有的连缀风雪,让我们穿过了危险的80公里风雪夜路,于午夜达到中甸。之后的六天,因为通往德钦白马山口年夜雪封山,我与火伴悠然徜徉于初春季节松赞林寺和龙行客栈的阳亮光媚。 “暗夜的风雪和持续的期待,是否喻示着此后将有个完竣的终局?”我曾暗暗地这样想。 22日,我们出发。车过白马山口,与一列复杂的矿石运输车队相遇于雪路冰坡。经由一番折腾,我们于当晚顺遂达到德钦,入住飞来寺藏族老迈妈开的旅馆。之所以不住在县城里,是因为九公里的旅程会使我们错过了梅里的神光乍显。 睡觉前,发现自己有伤风的迹象,估量是在白马山口受了风寒。

白马山口的雪

神山梅里

梅里雪山,位居藏区八年夜神山之首。其主峰“太子峰”,藏文名“卡瓦格博”,是云南省的最岑岭。 传说中,卡瓦格博原是一位九头十八臂的煞神,后经莲花生教化、皈依正途,在格萨尔王麾下交战,最后身骑白马来此镇守永远。它东边的另一座俊秀山岳是“神女峰”,本名“缅楚姆”(意为“年夜海神女”),是卡瓦格博的妻子。曾有一种说法,若是一对情侣有幸清楚地目睹太子峰与神女峰同时呈现,就会获得卡瓦格博和缅楚姆的配合祝福。 由十三座陡峭山岳连缀而成的梅里雪山,深受藏族同胞的敬仰,每年都有来自云南、西藏四川青海甘肃等地的信徒来此转山、祈愿。 在爬山圈子里,梅里还以其未登峰的身份而广为人知。记得,曾和山友们谈判过关于“十四座8000米山岳攀缘”和“七年夜洲最岑岭攀缘”的话题。我觉得,作为一名攀缘者,指标化的“七年夜洲”似乎有些取巧,“十四座”才是高手的方针。退一步来说,若是能够完成中国西部四省岑岭,也很了不起。这四座山岳就是: K2、梅里、贡嘎和珠峰。 当然,我从没有涓滴考试考试攀缘梅里的狡计。不仅仅是因为它难,更在于它是神山——我相信,对当地习惯的尊敬,是一名攀缘者根基的素养。 我只是但愿见到它的险峻真容。据说,良多人去了若干次,都没有机缘亲眼目睹。此次,我但愿老天赐赉我命运。

珠峰7028米下的云雾——拍摄:祥子

跟“上面”打号召

22日晚,按照天色预告和现场不雅察看,我估量次日梅里的云量不会完全消逝。夜色中,同业的伙伴问我:“都说梅里这么可贵一见,你说我们看获得吗?” 我带着伤风的鼻音开玩笑说:“安心,我明儿跟‘上面’打个号召,后天准行。” 说起“打号召”,曾有过这么一个故事。2001年攀缘海拔7546米的慕士塔格,进山初期天色一向不变而精采,队友们谈判攀缘打算时都很关注这样的好天色能持续多久。我和年夜刘笑谈:“我跟‘上面’打过号召,要了15个好天色。” 而那一次出发前,我因重伤风在床上发烧四天。临走时抱着“就算瘫在年夜本营喝咖啡、也比不去再悔怨强”的心态,攀缘时一点一点自我调整,终于在16天的周期内完成攀缘。 16天中,我们只碰着过3次短暂的暴风雪和1次恐怖的电闪雷鸣之夜,其改日子都可算得上“风和日丽”。 其实,我心里年夜白,那次最终成功的原因并不在于“打号召”。就小我而言,真诚全力、坚贞不懈、做好自我调整,似乎才是关头。

慕士塔格2号营地(6250米)

神光初现

春节旅游旺季事后的这几天,待在飞来寺的外来人,除了我们还有五、六名摄影发烧友。其中一位来自某军区的退休干部,据说已经在此等了14天。 日出之后,一如所料,天色起头转晴。 所有人都掏出巨细机械,对着卡瓦格博如痴般狂拍。 但来自澜沧江河谷的云量依然不小,无数条状的云带由下至上起头向卡瓦格博峰涌去。雪山的小天色就是这样,所谓“一天有四时,十里分歧天”哪。 阳光只持续了一个小时摆布,其他的拍摄者在云层重又讳饰了梅里之后,迅速搭车猬缩。几个从德钦县城赶来的年青旅客,因为9公里路途的迟误,也只看到了卡瓦格博峰顶尖最后的神光一显。 24日黄昏,天空再次转晴。然而,太阳落山的标的目的正好在卡瓦格博的正背后,我只是定定地看着光线渐渐转变、由亮转暗,而根基没有拍摄。 有时,记忆的画面比现实的底片更清楚、更久远。

守望

梅里夜色,神的赞歌

2月24日,夏历正月十六,月圆之夜。 晚饭后,我拿出GPS测了一下当夜的月相和月夕照出时刻,估算出四点钟摆布月亮将正好在头顶上。

25日三更3:20,爬山手表的闹钟准时响起,我马上按停,迅速穿戴好,拿着相机、脚架、ipod、保温水壶等暗暗走入一片洒银般的月光中。 此时,夜空月色辉煌、群星璀璨,有几丝细微如纱的云静静停在半空,梅里雪山一片银白。

架好NIKON D70机械,我试着用A门测了一下光线,光圈为7的时辰,快门已经跨越了机械30秒的最长暴光时刻。D70作为入门级单反数码相机的错误谬误在此吐露了出来 ——插不了快门线。于是,我不竭转换ISO感光指数,以30秒为根基暴光时刻,改换分歧的光圈设置,试拍了良多张。边经由过程液晶屏查看、边调整,虽然戴着 Windstopper 抓绒手套,手指不久仍是有冻僵的感受。 拍完第一轮,我看了一下手表,零下十度。“哦,还好,没有什么风,不算太冷。”我抽着鼻子想。 月亮的移动,比我想象的慢。也就是说,我起早了,或者不用那么焦心按快门了。

搓热了几个一次性发烧袋,年夜的放在羽绒服口袋里筹备用来捂热相机的电池,小的则放在手套里。 踌躇了一会要不要叫火伴起来看月色,想想仍是让她多睡一会吧,天亮之前才是关头时刻呢。 喝了口水,点燃一支淡骆驼烟,定定地站在空旷的夜里,万籁俱寂,整个世界似乎只有梅里与我,那份沉静与安详,有着一种宗教空气

虽然是冬夜,天上的星星并不显得疏落,我猜是山区的原因,没有此外光源干扰。透住宿幕,依稀看到明永冰川——阿谁让爬山者们心酸的处所。 “为什么要爬山?”这似乎是个永恒的问题。我曾在多次审阅自我后,找到了我的谜底:“自由意志”。人活在世界上,根基上所有的工作是have to do的——好比学业、工作、恋爱、家庭等等,你只能选择怎么做,却不能选择做与不做。而只有爬山,美全是自我的抉择——体味它的危险与价钱、提高自己的能力、调整好心态,然后选择,连结一份谦卑的自傲,从无到有——总之,有点自我证实的意思。 某种意义上,爬山是一个极端疾苦与极端幸福交叉呈现的过程。然而,此次来到梅里,我却是别样神色。也许,人生的幸福可以还有来历……

不知何时,月亮从我的头顶移到了卡瓦格博的上方。太子峰与神女峰在广宽的六合间相望而立,山体因为有了光影的转变而显得加倍挺拔。出格是神女峰,两侧都披着淡淡的云雾,人世间最标致的披肩也不及那气象斑斓。 我从头测光、拍摄、搜检、调整、再拍摄,这是我今夜必需多次一再的轨范。换了个机位,又拍一轮。正拍着,相机显示两块原装电池前后告罄。我知道这是电池低温放电不足造成的,马上把它们放在热乎的羽绒服口袋里。“这下可好!”我想,“不能再经由过程液晶屏搜检了,否则可坚持不到日出。”

趁着捂电池的功夫,我拿出ipod,边听音乐、边跺着脚往返踱步。听了几个版本的“Wish You Were Here”,感受Pink Floyd和Radiohead都措置得很棒。经由过程背后射来的光线的转变,我知道陆续有几辆赶夜路的车分袂向老盐井标的目的驶去,然后方圆又恢复了静静。 不知是谁,在最接近路边的白塔下,点燃了一堆篝火,却没有人影。半空的月亮与面前的篝火,似乎配合礼赞着什么,从不崇奉神佛的我默默合十,心中布满温馨打动。

时刻在“Dark Side Of The Moon”的音乐声中渐渐地流过,一轮皎洁的圆月挂上了卡瓦格博的头顶,仿佛是光环,连缀的群峰上则是闪灼群星。画面的意境与内在的心境微妙融合,那种感应感染远非“神奇”可以形容。

星转斗移

月下神女,云做披肩

神山星火晖映·海角明月如刀

每一个“我”,都是一种幻影

夜色之后有绝色

在若干次冻到手指僵硬之后,天空有了逐渐变亮的趋向,一场视觉的盛宴即将起头,我赶忙跑去敲伙伴们的窗户。 四小我都聚齐的时辰,一抹金光正映照在梅里诸峰的山尖,月亮逐步变为一个即将谢幕的浅白色布景。夜与昼在我们面前以交响乐般的宏壮气焰改换着幕布。一列排开的梅里十三峰,则是这场年夜戏的主角。 年夜伙纷纷拿着相机尽情拍摄,我则不时瞟一眼身边的火伴,似乎仅仅看到自然的造化绝色是不够的…… 当阳光终于照亮了面前的那排白塔,我倏忽意识到:梅里,给了我一个新的起头。

神女披金

卡瓦格博与神女峰

后记

有人说,记忆的浸染,是留待遗忘之后再来灼痛心里的。

然而,我想,或许那些难以忘怀、难以分手的一切,早已深深刻入了我们的生命。而未来所有的风霜雨雪,都是生射中必经的过程。

我所能够做的,是谨守着一份期盼与胡想、默默前行。

感谢感动卡瓦格博对我的眷顾!以及那些夸姣的日子!

初稿于 乙酉年二月二十八日寅时 北京·怀柔·国家爬山基地

2005年4月最后改削,并揭晓于当期的《山野》杂志